
潮新闻客户端 吕云祥全国有多少个证券公司
长安的月光,曾是李白案头最清冽的酒,斟满过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的盛景,也浇透过“举杯消愁愁更愁”的孤绝;上虞的东山,却藏着他一生最温润的退路,那里的云卷云舒,终是抚平了金銮殿上的风刀霜剑。当长安的繁华如烟火般寂灭,东山的松涛便成了他灵魂的归舟,载着半生壮志与一世清狂,在历史的长河中缓缓前行。
天宝元年的秋天,李白踏破函谷关的晨雾,第一次站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。宫墙巍峨,飞檐如鸾鸟欲振翅,青石板路映着帝王之都的赫赫威仪,让他半生的干谒之志终于有了落点。经吴筠举荐,他得玄宗降辇相迎,亲为调羹,供奉翰林的头衔如一束光,照亮了他“使寰区大定,海县清一”的初心。那些日子,他陪帝王宴游曲江,看“花萼相辉楼”下繁花似锦;他为贵妃赋《清平调》,笔墨流转间便成了长安最动人的传说;他醉卧殿上,令高力士脱靴、杨贵妃研墨,狂放之气如长安的风,不受尘俗羁绊。那时的他,以为长安的月光会永远照耀着他的仕途,以为凭一身诗才便能安邦定国,却不知这繁华场中的赏识,不过是帝王闲时的消遣,这“御用文人”的樊笼,终究困不住他那颗向往自由的灵魂。
展开剩余71%长安的官场,从来不是诗酒江湖。李白的孤高,在权贵眼中成了无礼;他的正直,在暗流涌动中成了异类。高力士因脱靴之辱怀恨在心,暗中散布流言;杨贵妃因“飞燕倚新妆”的隐喻,渐生嫌隙。曾经的追捧者转眼成了排挤者,看似风光的宴游实则步步惊心。他看着玄宗沉溺于声色犬马,看着朝政被奸佞把持,想进忠言却难踏宫门半步,想施抱负却只能寄情诗酒。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,这句呐喊,是他对官场黑暗的决绝,也是对自由的渴望。天宝三载,春寒料峭,玄宗赐金放还的诏书,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长安梦。他带着一身孤傲走出长安城门,来时满怀壮志,去时两袖清风,唯有腰间长剑与囊中诗稿,伴他踏上漂泊之路。
人生的退路,往往藏在最初的向往里。早在长安逐梦之前,李白便听闻上虞东山的盛名。那是谢安隐居之地,晋时的谢安,也曾在东山耕读垂钓,以山水为友,以琴书为伴,待天下有需,便挺身而出,淝水一战定乾坤,成就“东山再起”的千古佳话。李白一生仰慕谢安,早在青年时便曾游历东山,那时的他,怀揣着与谢安同样的抱负,在东山的松涛中许下“何时一枕逍遥梦,共醉东山秋雨时”的心愿。如今长安梦碎,他便循着旧时足迹,再赴东山之约。
二次游东山,李白褪去了长安的锦衣华服,一身布衣,脚踩青石板路,走进了东山的深处。这里没有金銮殿的威严,只有古松翠柏的苍劲;没有权贵的倾轧,只有山泉潺潺的清宁。他登上东山谢安祠,凭栏远眺,上虞江如一条碧绿的丝带,蜿蜒流淌,两岸田畴千里,稻浪翻滚,一派田园盛景。他坐在谢安曾经垂钓的石矶上,斟一杯自酿的米酒,看云卷云舒,听松涛阵阵,心中的愤懑与失意,渐渐被山水的灵秀所抚平。他挥毫写下“不向东山久,蔷薇几度花。白云还自散,明月落谁家”,笔墨间没有了长安的激昂,多了几分山水的温润与淡然。在这里,他仿佛看到了谢安的身影,看到了那个既能隐居山林、修身养性,又能挺身而出、济世安民的先贤,也渐渐明白了,人生的价值,从来不是只有仕途一条路,归隐山林,坚守本心,亦是一种境界。
后来,安史之乱爆发,长安沦陷,那座他曾眷恋的帝都,终究成了断壁残垣。李白携家人辗转流离,历经战乱之苦,却始终没有忘记东山的云。晚年的他,第三次踏上东山的土地,此时的他,鬓已染霜,步履也添了几分蹒跚,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从容。他不再执着于仕途的成败,不再为功名所累,只是在东山的山水间,与渔樵为友,与琴书为伴,每日饮酒赋诗,静观山水。他在《游谢氏山亭》中写道“沦老卧江海,再欢天地清”,此时的他,已然将东山当作了生命的归宿。东山的云,温柔地包裹着他,抚平了他一生的颠沛流离;东山的风,轻轻吹拂着他,带走了他心中的所有执念。
长安的月,照亮过他的壮志与荣光,也见证过他的失意与孤独;东山的云,容纳了他的轻狂与执着,也赋予了他从容与淡然。李白的一生,如一场跌宕起伏的梦,长安是梦的巅峰,东山是梦的归处。他在长安追求过“治国平天下”的抱负,虽未能如愿,却留下了千古绝唱;他在东山寻得了“采菊东篱下”的悠然,虽一生漂泊,却坚守了本心。
千年之后全国有多少个证券公司,当我们再次品读李白的诗,依然能感受到长安月光的清冽与东山白云的温润。长安的繁华早已落幕,唯有他的诗句流传千古;东山的松涛依旧阵阵,仿佛还在诉说着那个“谪仙人”的传奇。李白用一生告诉我们,人生或许有遗憾,但只要坚守本心,无论是长安的仕途,还是东山的归隐,都能活出自己的精彩。而那些藏在诗中的壮志与轻狂,那些融在山水中的从容与淡然,终将成为历史长河中最动人的风景,永远照亮后人前行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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